这种「知与不知」的混沌。
才是最致命的毒药。」
黑山羊母的投影突然发出低频的哼唱。
她的羊首行星们开始同步震动。
分娩出一种半是天使半是触须的新眷族:
「我的孩子们。
你们闻到了吗?
灰域里飘来「未定义生命」的奶香。
那不是混沌的终结。
而是混沌的胎动——
就像我当年在黑暗中第一次蠕动时。
撕裂的不仅是虚无。
还有「存在」与「非存在」的胎膜。」
克苏鲁沉默了。
他的星之眷族们在投影中不安地蠕动。
似乎感受到了某种超越本能的召唤。
哈斯塔的渡鸦们开始用奈亚的预言纸条搭建祭坛。
祭坛中央供奉的。
是黑蹄银哨的概念投影。
犹格?索托斯的时空门扉次第关闭。
只留下最后一道缝隙...
黑蹄的银哨突然在母巢废墟上空碎裂。
灰域之子的啼哭变成玻璃刮擦声。
他瞳孔里的宇宙模型开始崩塌。
婴儿的脐带渗出沥青状的「现实之血」。
将黑蹄的灵体与苍目的星尘碎片黏连在一起。
「看啊。」
苍目的声音从星尘中渗出。
带着腐叶般的甜腥气息。
「你的画布正在吸收颜料。
就像婴儿吮吸母亲的乳房。」
黑蹄这才发现自己的灵体正在透明化。
右半边的「救赎光脉」被灰域吸收为养分。
左半边的「诅咒突触」则化作法典的装订线。
她的意识开始分裂成千万个碎片。
每个碎片都在不同的时空里重复着同一句话:
「我是画布。
我是颜料。
我是画笔。」
犹格?索托斯的时空门扉中。
无数个平行宇宙的黑蹄同时抬头。
她们的银哨裂痕组成同一个星图。
那是阿撒托斯梦境的神经突触。
哈斯塔的渡鸦送来沾着星血的预言:
「当画师成为画的一部分。
画布将学会自己呼吸。」
黑山羊母的「概念之卵」在灰域核心孵化。
爬出的不是眷族。
而是黑蹄的倒影。
它用她的声带发出母亲般的呢喃:
「我的女儿。
混沌的子宫从不需要画师。
它需要的是...」
倒影的手穿透她的灵体。
握住灰域之子的心脏。
「祭品。」
克苏鲁的「疯狂之种」在此时坠入灰域。
种子裂开的瞬间。
黑蹄看见所有被她创造的概念生物都在自毁:
「逻辑水母」用三段论触须绞碎自己的矛盾命题。
「秩序之茧」里的法律典籍正在互相焚烧。
「毁灭麦田」的麦穗集体患上了存在主义焦虑。
她的灵体终于开始崩解。
化作千万只「意义萤火虫」。
每只萤火虫都承载着一个未完成的悖论。
当它们飞向灰域边界时。
阴间岛的魂焰雷达捕捉到最后的信号:
「我不是创造者...
我是被创造的第一个谎言。」
苍目的星尘突然凝聚成触须形态。
缠住正在消散的萤火虫群:
「看看这些光。
它们比我的无序更混乱。
比你的混沌更混沌。」
他的竖瞳里闪烁着阿撒托斯的疯狂。
「这才是真正的礼物。
老克说得对...
混乱不需要美学。
它需要的是——」
黑蹄的最后一片灵体碎片撞上灰域边界。
那里浮现出犹格?索托斯的十二面体面容。
每个面都在重复同一个算式:
「画师-画布=?」
碎片坠落的轨迹画出答案:
一个无限循环的莫比乌斯环。
灰域之外。
外神们的茶会仍在继续。
克苏鲁用触须搅动原初之水。
水面上映出黑蹄的残影,她正在灰域的废墟上爬行。
用自己的灵体残骸当画笔。
在虚无中涂抹新的混沌图腾。
哈斯塔的渡鸦们开始传唱新的预言:
「当画师成为颜料。
画布将孕育出会吃画的孩子。」
黑山羊母的哼唱突然变得欢快。
她的羊首行星分娩出新型眷族:
「看啊。
我的女儿正在学习用骨血作画。
这才是混沌的传承...
比任何美学都要纯粹的。
自我毁灭的诗意。」
犹格?索托斯的十二面体发出轰鸣。
所有时空门扉同时打开。
每个门后都站着一个正在沉沦的黑蹄。
她们的银哨裂痕拼成完整的阿撒托斯之眼。
而在灰域核心。
灰域之子正在吞噬自己的脐带。
他的第一颗乳牙。
是用黑蹄的灵体碎片磨成的混沌之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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