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听到我这么说之后,让我震惊的一幕发生在了我的眼前。
张松猛地掀翻桌子,白瓷碗摔在地上炸成尖锐的碎片。
他脖颈青筋暴起,浑浊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:
“别他妈提她!都是那个贱人!活该去死!”
他突然像被抽走骨头般瘫软在地,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,指甲深深抠进掌心,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石板上。
看到这孙子居然如此疯狂,我也是一愣。
我后退半步,踩着满地狼藉的腌菜汤汁,胃里一阵翻涌。
这反应明显不对劲——哪有丈夫咒死去的妻子“活该”?
杨葬的警告在识海炸响:
“看起来,这小子有点问题,总感觉好像是被啥咒法影响了,这地方不宜久留,看看能不能先走。”
我定了定神,掏出张黄符捏在指间:
“这张松先生已经疯了,不知道这事儿的缘由,这活儿我接不了,我先走了。”
转身要走,却发现三四十个僧人不知何时堵住了斋堂出口,他们歪着头,脸上残缺的五官在晨光下泛着青灰色。
丰通大师缓缓起身,金线袈裟扫过桌面,带落几粒滚落的米。
他空洞的眼眶转向我,没有嘴唇的嘴里漏出嘶嘶的气音:
“殷施主留步,这张檀越的事儿,老衲略知一二,一会儿会给你慢慢说。”
他枯瘦如柴的手指划过桌面的划痕,指甲在木头上拖出刺耳声响。
“昨夜那女鬼现身时,留下半句诅咒——今夜子时,负心人,血债血偿。”
我浑身一僵,十分谨慎的看着眼前的丰通,黄符在掌心微微发烫。
丰通大师抬手示意僧人让开,却有几人故意将破洞的僧鞋往前蹭了蹭,露出肿胀发紫的脚趾:
“张檀越命悬一线,今夜子时便是大限。若施主执意离开……”
他顿了顿,喉间发出“咯咯”的吞咽声,涎水顺着牙龈滴在袈裟上。
“老衲虽修为浅薄,却也知灵书镇先生最重名声。届时消息传出,说元神堂殷坚见死不救……”
“你威胁我?你觉得我怕这个?我这名声还有下降空间?”
我攥紧拳头,却在余光瞥见几个僧人袖口下若隐若现的符纹,这符文跟我们用的不太一样。
丰通大师双手合十,肿大变形的指关节咔咔作响:
“老衲一片苦心,想要普度世人,不能看着人死在我的面前,先生金符体质特殊,只需稍加配合,也许今晚就能解决张松施主的问题。”
听到这话,我瞬间皱起了眉头,这秃驴果然是看出了我的身体是金符先生的身体!看来杨葬前辈分析的没错。
他突然逼近,腐烂的鼻洞几乎要贴上我的脸。
“再说,张檀越的老丈人,可是一个大人物,要是让他知道你见死不救,元神堂肯定会出名的,你可以不要名声,但你们元神堂的名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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