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的记忆里,东区向来不屑于使用这种阴暗手段。
“所以……”伽罗的声音沙哑得可怕,“齐末救他,也是计划的一部分?”
小心关闭档案,“不确定。”
他顿了顿,“但伊讼被捕后,东区没有采取任何行动。”
这意味着什么,两人心知肚明。
伊讼不过是被抛弃的棋子,就像小心曾经的整个小队。
那些死在无人之地的队友,连名字都没能留下。
伽罗的手无意识地攥紧,金属栏杆在他掌心发出轻微的变形声。
他曾以为东区至少保有底线,可现在……
“不止他一个。”小心突然说道,目光幽深,“西区的数据库里,类似的记录还有十七例。”
十七个被派来窃取机密的“伊讼”。
十七个被东区悄然抹消的“许讼”。
风卷着未言的秘密掠过阳台,小心突然伸手,像是要抓住那些无形的风。
“我最遗憾......”少年的声音轻得像一缕即将消散的烟,“当时......我能再强一点......他们就不会死了。”
伽罗心中的难过翻涌着。
这是小心第一次主动提起在东区的往事。
“那些年......”小心双手撑着栏杆,“我很累,他们也很累......任务一个接一个,休息的时间被压缩到极限。”
“只要队伍里有人死去......立刻就会有新人补上。他们叫我队长,可我连他们的名字都来不及记住。”
伽罗想起第一次见到小心时的场景。
那个浑身是血却依然挺直脊背的人,眼中有着令人心惊的疲惫。
“那时候我不懂......”小心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,“认为父母为东区牺牲,自己也应为他们守护东区。”
他抓栏杆的手都在用力。
“军长对我的‘培养’,不过是想榨干我最后一丝价值。执政官对我的‘关怀’,只是为了父母留下的生长阻滞剂配方。”
“父母……”
风突然变得凛冽,吹散了小心未尽的话语。
他什么都明白,只是不愿去戳破。
那些令人感动至深的话……也只不过是他们想让自己负罪感减少的自我安慰。
坐上那个位置的人,能会是什么好人?
伽罗一把将小心揽入怀中。
“现在不一样了。”他声音很轻,却重若誓言,“你还有我。”
“……”
“聊什么呢?介不介意带上我呀!”
莫小七欢快的声音突然从下方传来。
两人低头看去,只见那架标志性的悬浮椅正晃晃悠悠地上升,电子屏上显示着夸张的笑脸表情。
“哟~”悬浮椅停在阳台边缘,莫小七的机械臂递出两杯冒着热气的液体,“谈心怎么能没有热可可呢?”
伽罗挑眉:“你监视我们?”
“哪能啊!”莫小七的电子屏变成委屈的表情,“是西区防御系统检测到阳台承重异常,我才......”
它突然噤声,小心的眼神早已看穿一切。
尴尬地转了半圈:“好吧,我承认调用了声纹采集......但只听了最后一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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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四个区的设定不存在绝对的好和坏。
如果非要在最坏中选一个好一点的话,可能就只有西区。
东区是披着外皮的狼。
西区是明面上的狼。
北区和南区狡猾的狐狸。
现阶段以来……
除了西区是真正的想恢复这个世界,其他的三个区依旧只想怎么吞并其他三区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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