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似乎对他很重要。
时暖玉眼眸弯弯嫣然一笑,没有任何犹豫的伸手搭上。
“乐意至极。”
未曾试悄悄的松了一口气,紧握住时暖玉的手一步一步带着她往后山走去。
不过牵了一会儿,他的手心便冒出丝丝的薄汗。
时暖玉目光略过两人紧握的手,试探的收拢手指,察觉到男人的手僵硬一瞬,她心中明了。
他在紧张。
微风徐徐,油菜花的香味随着清风扑鼻而来,草木随着他们的脚步沙沙作响。
暖阳斜照下,草丛中正是冷血动物最爱之地,时暖玉小心地走着,生怕踩到软嫩之物。
未曾试小心的拉着她上陡坡,爬上陡坡是一块平整的土地,
满地的油菜花肆意地开放,唯一不同的是这片地上有一个半人高的鼓包。
未曾试放开她的手,走到鼓包前跪下,将采好的油菜花放下,一点一点的清除鼓包上的野草。
时暖玉心中一颤,意识到了那是什么。
那是他母亲的墓。
未曾试的母亲好歹是盟主夫人,为何会被埋葬于此?
甚至墓前连一块碑也没有。
她终于知道他为何采花,见母亲总要带些礼物的。
时暖玉走到他身边跪下,同他一起拔除墓上的野草。
吭哧吭哧拔草的她并未见到未曾试眼中的动容。
她竟未问一句,无条件的信任着他,跟他上山。
未曾试喉咙哽咽,泪水悄无声息的落在野草中。
他拔了多久她便拔了多久,许久未清理的墓上是根茎深入的野草,时暖玉用尽力气拔除,
一不小心摔了个屁股墩,趁着男人还未反应过来,她已然从地上爬起。
未曾试收回伸出的手,加快速度拔草。
待墓上光秃一片时,时暖玉额头已流下一颗颗汗珠。
徒手拔新鲜的野草,着实有些困难。
未曾试看着她身上衣裳沾满了黄土,满含歉意的欲言又止。
时暖玉仰起笑脸堵住他的伤情。
“见长辈理应多出出力,莫要做出如此模样。”
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。
见他并无动作,时暖玉转念一想询问,“可是要我回避?”
母子见面,想来有些话不好让她听到。
未曾试摇头,“母亲素日话不多。”
他的记忆里对母亲的回忆并没有什么温馨的画面,更多的是母亲对他的严苛,幼时的记忆是在母亲的监督下一遍又一遍的练剑。
那时他淘气得紧,练不过半个时辰便偷奸耍滑,每每到这时,母亲总会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模样。
“既如此,我便在这里好了。”
她总觉得他需要她。
未曾试磕了三个头后,时暖玉也做好姿势正要跟着磕。
“殿下,不可?”
阻止声在身侧响起,她狐疑的开口,“为何不行?”
在她的注视下未曾试做出解释,“殿下是君,母亲只是一介草民,她当不起殿下的跪拜之礼。”
南月素来守礼,南月皇室地位崇高,断不可做出失了皇室身份的事。
时暖玉无言,“你何时这般守礼?再者你是我的夫君,我作为儿媳不见见母亲,岂不是更失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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