奢崇明这段日子过得可谓是提心吊胆。
赵率教和杜文焕率领几万大军如影随形,紧紧跟在身后,逼得他一路夺命狂奔。
他先是逃窜到播州境内,对着播州境内的土司一通杀抢掠。
之后又被追赶到永宁,刚想喘口气,赵率教和杜文焕的大军又追了上来。
紧接着,奢崇明慌不择路,逃到镇雄府,随后又跑到乌撒府,在将当地土司大肆劫掠一番后,再度逃窜至东川府、乌蒙府。
赵率教和杜文焕率领的大军就像狗皮膏药一般,死死黏在身后,怎么甩都甩不掉。
期间,奢崇明两次试图逃出四川境内,却都被秦良玉先前安排的五路大军给硬生生堵了回去。
至此,奢崇算是明白了,想要逃出四川,已无可能。
如今,唯有继续吞并其他土司,迅速扩充自身实力,才有一线生机。
于是,他决定破罐子破摔,对四川境内的所有土司展开无差别攻击。
当然,朝廷直接管辖的地方,他可没胆子在率军进攻了。
之前尝试过两次,还没等攻进去,就被赵率教和杜文焕率领的大军一顿猛揍,损兵折将。
在这过程中,他的队伍内部还数次发生火拼,但都被奢崇明侥幸镇压下来。
至此奢崇明变得更加疯狂,只要哪里有土司,便不顾一切地往哪里冲。
到了地方,二话不说,直接展开血洗。
这一番骚操作,可把四川境内的一众土司搞得苦不堪言,怨声载道。
原本对于江宁邀请还心存疑虑的四十八家土司首领,此刻更是下定了决心,纷纷加快行程前往成都,希望能劝说江宁下令,尽快剿灭奢崇明。
不然再这样下去,他们这些土司就得被奢崇明祸害得一干二净。
而在成都城中,这两日江宁已将手头事务处理完毕,只等四十八家土司前来赴宴。
值得一提的是,蜀王朱至澍这几日隔三差五就宴请信王朱由检,叔侄二人关系变得极为火热。
对此,江宁不禁感慨,老朱家这叔叔和侄子的关系,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——不是冤家不聚头。
先前还闹得死去活来,甚至拔刀相向,如今却整日混在一起。
如今,朱至澍和朱由检整日形影不离,老魏反倒被晾在一边,无人搭理。
此时,江宁正在巡抚衙门内查看前方送来的最新战报,看着看着便笑得合不拢嘴,忍不住称赞道:“奢崇明还真是个人才,干起事儿来尽心尽力。
照这速度,用不了多久,我便能彻底收服四川境内所有土司了。”
李若琏在一旁也笑着附和:“大人所言极是,奢崇明也算是临死前发挥余热,替朝廷办点实事。”
就在这时,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,江宁被惊得赶忙站起身来。
只见老魏一脸幽怨地抬腿走进来,一屁股坐在旁边。
江宁见状,好奇地问道:“魏公公,这是怎么了?
看您心情似乎不大好啊。”
老魏略带埋怨地说道:“如今殿下整日和蜀王混在一起,对咱家爱搭不理。
巡抚衙门大牢里关着的人犯,咱家仔细挑选后,都已经拉出去杀了三批了,剩下的得押回京城审问之后才能处置。
现在咱家闲得没事,就来江大人这儿坐坐。”
听到老魏这满是醋意的话,江宁心中暗笑,心说:老魏啊老魏,人家毕竟是叔侄,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呢?
这下失宠了,才想起我来了。
只听老魏继续抱怨:“蜀王之前还派人企图刺杀殿下呢,这才过去几天,殿下就把这事儿给忘了。
咱家这两年来可没少帮殿下办事呀,殿下怎么就和咱家疏远了呢!”
江宁笑着说道:“魏公公,既然您闲得难受,那负责接待四十八家土司的相关事宜,交给您来办如何?”
老魏一听,顿时喜上眉梢,说道:“还是江大人懂咱家呀,咱家就是劳碌命,闲不下来,一闲下来浑身就难受。
这事儿咱家接了。”
随后,老魏兴致勃勃地给江宁讲解起接待土司该如何安排等相关事宜,两人越说越投入。
谁知就在此时,王承恩忽然匆匆跑过来,满脸焦急地说道:“江大人,师傅,殿下病了,您二位赶紧去看看吧!”
听到王承恩的话,江宁和老魏当场愣住。
朱由检病了?
这是什么情况?
昨天不还和蜀王朱至澍混在一起,也没看出有什么异样啊,怎么今天就病倒了呢?
但两人还是赶忙起身,跟着王承恩去查看情况。
来到朱由检房间,只见他躺在床上。
江宁眉头微皱,转头问王承恩:“王公公,殿下什么时辰开始不舒服的?
怎么没请大夫呢?”
王承恩一脸为难地说:“今儿个早上殿下就说浑身难受,不想起床。
奴婢本打算去请大夫,可殿下怎么都不让去,之后就一直躺到现在,连饭都没吃。”
江宁走上前去,仔细查看,只见朱由检面色红润,呼吸均匀,怎么看都不像是生病的样子。
江宁试探着叫了声:“殿下,您怎么了?
哪里不舒服?
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给您瞧瞧?”
谁知,就在这时,朱由检猛然睁开眼睛,看着江宁等人,尴尬地打了个哈欠,然后一脸歉意地说道:“江大人,魏公公,真是麻烦二位了。
本王身体并无大碍,只是有点小毛病,这两日想卧床静养。
稍后要是蜀王叔再派人来请本王赴宴,还麻烦二位帮忙推辞一下。”
听到这话,江宁一脸茫然,这是什么状况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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