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是担忧表哥公务太多,若是我打搅了表哥,可不是罪过了吗。”她身子后仰,企图离这人远一些。
“你刚来便要走,回去交的了差吗?”
顾昭才服软了,但一听这话却也脸色沉下,“我无需向谁交差。”
她恼了,裴曜倒是缓和了,“是我交不了差,侯爷夫人怕是要说我慢怠你了,再陪我呆一会。”
看顾昭急了,他反倒很高兴的样子,
顾昭耳朵通红,瓷白的脸如同晚霞一片,这绯红渐渐蔓延至脖颈。怎奈何推也推不动他,也只得咬牙压低了声音,“你再不放开,我便叫人了。”
往日里她与裴曜之间的接触更多是在紧急情况下,更何况裴曜自来也算守礼,从没有约过雷池,今日是发什么疯?
男子更是笑得肆意,“你叫吧,我又不怕什么,别到时候是你得不偿失。”
话虽如此,男子还是拔高了声音,“把门掩上。”侍卫垂着头将门轻轻合上。
半合的木门隔绝了外间的燥热与阳光,室内陡然安静下来。
裴曜捏她的脸,“你又发什么愣,是在想如何才能摆脱我?你以为我是裴章那样的人,任你打发呢,招惹了我,就想罢手了?嗯?”
他一呼一吸拂在顾昭脸颊边上,她左右挪腾,却被这人搂着紧紧的。
招惹他并非出自本意,如今山高海阔,她敷衍过去便罢了,哪里需要如何认真了?
况且裴曜也不过是把她当作逗弄的玩意罢了,毕竟她一个六亲无靠的孤女,可不是任人欺压的吗?
她的脸上绯红不散,怒目而视,“表哥众门阀士族争抢的好郎婿,哪里是我这样的人招惹得起的?我也抢不过他们啊。”
他低声诱惑,“你都不抢,怎么知道抢不过呢。就像你说的,骗人也得捧着一颗真心来骗,像你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就想糊弄我?”
“我没有要骗你。”顾昭嗫嚅。
是啊,她没有要骗他,这更令人生气。裴曜眼里蓄着风浪,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戾。
“那表妹这样聪慧这次可是失算了,表妹不如在我身上多下些功夫,再看看成效如何?”
他面上颇有些委屈,直勾勾盯着她,倒让顾昭词穷了。
最开始她心中虽不服气,却也牢记自己任务在身,毕竟多与他接触,他便越是讨厌她这般”轻浮”之人,存着让他厌恶的心思,可是事情越发不对劲了,这裴如晦也如同猫抓老鼠似的逗弄着她,时不时撩拨一二。
他是男子,与她牵扯不清,最多被人笑一声风流,说不准他就是存着自己不吃亏的心思,倒是她见着这人心里毛毛的,总是想躲得远远的。
这,逢场作戏她根本不是这人对手啊。
“天下之大,我也没有什么选择。只是婚姻大事,我还需好好想想的。”顾昭羞红了脸认命的往他肩头一撞,实则心里在想如何脱身。
“哦,那表妹什么时候能想通呢。你这么磨磨蹭蹭,我等你想通都七老八十了吧。”他爱极了她这样的娇羞。
顾昭撇开头,“表哥后院美人无数,我就算没想通怕也不耽误表哥吧。”
裴曜笑意渐渐扩大,“那些人我连名字都记不住,不过是旁人送来的探子和礼物罢了,你若不喜欢他们,再将人送走便是,不值当为这事生气。”
“表哥竟也舍得?”顾昭一脸讶异,她印象里男子都厌恶这般争风吃醋的女子,嗯,想来是还没厌恶她,用来诓骗她的。
“什么舍不得,就你一个都让我头痛了。”
顾昭挣扎,还是未能挣脱,只觉得坐在他身上如同硬铁,扭了几下就被裴曜制住,他目光炙热,看她的眼神幽深又别有深意。“你不要动了。”
顾昭心中慌乱,不自觉抿了唇,带着哭音,“表哥,我真要回去了,晚膳姨父命我与珍珍一同在北院用膳,再迟些他们该寻我了。”
男子紧紧按压着她,放佛要将她按进骨血里。
原本带着凉意的身体相互贴着,热血上升,顾昭觉得身子软趴趴的,一点力气也没有。
顾昭当真是害怕,裴曜虽有极为大胆出格的行为,但从未对她动手动脚过,今日不知受了什么刺激。
裴曜埋首在她颈间嗅着,微微喘着粗气,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几息。男子将她抱起放坐在桌案上,顾昭脱身慌忙跳了下去,理了理衣裙。
裴曜再睁开眼之时,眼底已不复先前的躁意,拉住正欲跑开的顾昭的手腕,“是我失态了。”
裴曜有十余日没见顾昭了,他心里头本就空荡荡的,那日父亲单独留下他与裴章,又刻意提及裴章的婚事,那小子支支吾吾,分明就是有心上人的样子,他心里烦躁得紧。
今日见她笑意盈盈登他的门,他再大的气突然就都消散于无形了,心口满满当当的熨帖,也是第一次控制不住地去亲近她。
同时他也怕吓坏了顾昭,他总是想着慢一点慢一点,等着二人之间情愫渐升,等着顾昭习惯他,但是她总是躲着,这让裴曜第一回有无措与茫然之感。
“表哥别这样了,当时进范阳时,表哥说过的话还记得吗,我们该避嫌才是。”顾昭一直都恪守行为的。
裴曜心口被她一堵,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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