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躁郁(1 / 2)

躁郁

徐天白考校过章程的功夫,让他日后就跟着自己,章程郑重拜过他后退下。冯士临细细打量他,开口有些变扭,我算是知道你为何要涣青二人向你汇报姑娘们的言行,这要有俊俏公子哄骗,确实容易上当。

徐天白的用心此刻才被友人明白,有些得意自己的未雨绸缪,女孩儿们心性单纯天真,看个话本子都能带入其中泣涕涟涟。我若不看好,恐怕会叫一些浪荡子骗了去。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俊俏公子,而是相貌平平,言谈举止有趣诙谐的人,他们惯会讨无知女孩儿的欢心。

冯士临十分赞同他的说法,又觉得他这事办的实在好,像你这样说,谭二目前只是舍出去数十两银钱而已,还不打紧。

徐天白嗤笑,不是数十两,是近千两。

冯士临震惊开口:怎会?再者她哪儿来的钱?

呵,她把镯子给人家了。徐天白生气,向他解释这镯子,家里给她打的首饰都有自己的印记,她也是傻,给什么不好,给了从徐府出去的。当铺收到,立马向我说了。

冯士临吃惊的情绪没持续多久,心里也变得气愤,他到底是对你妹妹说了什么?让你妹妹这么帮他?

若杳杳是为了他,我早把他打死了。不过她只是为了章琦言而已,所以我没打他,他功夫不错,我留下他日后也不会为难。徐天白拿出镯子递给他,你瞧,就是这对。不过他也守规矩,所以我不会再与他计较。

冯士临接过镯子细瞧,果然发现了徐府的刻印,你又怎么发现是给他的,若是府里丫鬟偷的呢?

徐天白哈哈笑:你终究不是府里的人不知道,别的妹妹不好说,就杳杳来讲,除了刘妈妈没其他下人能进她里屋。

冯士临是知道刘妈妈从小跟着徐夫人的,不会做出这种丑事。可是他又有很多疑惑,那她换衣梳洗一直都是刘妈妈管吗?可是刘妈妈不是一直跟着徐夫人,哪儿来的时间?

徐天白替妹妹解释:都是姑姑和刘妈妈做的,她年纪还小,不喜欢旁人伺候也正常。她用饭都不要旁人照拂,若姑姑和妈妈没空,她自己也会沐浴穿衣。

冯士临听他所说,反应过来长洲身边往日里确实没有小丫鬟跟着。原以为是出门玩儿不爱带,没想到是根本就没有。

他把镯子还给徐天白:你要把镯子还给谭二吗?

本来就是她的,当然要还给她。徐天白拿过镯子放入盒里,叫人送过去。

长洲拿到东西,装进褡裢里第二天给了章琦言。又向她说出昨日章程与自己说的话,又向她保证他大哥手里有钱,章琦言这才放心。

一晃过去几个春秋,几人日复一日上学玩闹,长洲与谭揽月也学会骑马。

原本徐天白答应过教两人,但长洲学马时徐天白带着冯士临去了别处,三年都没有回来过。

马是徐守正与徐棠观教的,两人学成后徐天白亲自挑了两匹漂亮小马送过来。一匹白色,一匹枣红色。谭揽月喜欢雪白颜色,挑了白色,长洲得了那匹枣红色。

今年谭揽月已有十一岁,相貌十分出挑,琴棋书画除了个棋,别的也十分出色。徐棠观也有好几分侠气,长相周正,体态利落一派正气凛然的模样。

暑热又开始放假,在尘土飞扬中长洲一行人又来到庄子里。今年夏天特别热,谭揽月吃不下什么东西,不知何时突然得了病,一直不见好。

徐棠观与长洲每日陪着她,她渐渐的越发不好,问她想吃什么,她想很久勉强回答想要吃儿时几人做的果酱。长洲应下,留下徐棠观陪着她,自己带了东西往山上去。

酷暑难耐,庄里都是庄稼汉,家丁也热得冒汗,长洲不忍心为难他们,自己牵着马悄悄从后院溜了出去。

两个布袋,一把匕首,还背着弓箭。长洲这几年大后也从徐棠观那儿学些皮毛功夫,遇到人也不用怕什么。

马腿脚很快,不一会儿便到了山脚。那条杂草丛生的小径杂草更加茂盛,长洲抓着马尾巴困难前行,费了好大的劲儿。找到那两棵果树倒是还不费力,长洲把马绳松开,拿下它身上东西,拍拍马头让它去吃草。

把袋子扔在地上,长洲摘了一袋子山樱桃,又朝桃树走去。刚到桃树下还没脱鞋袜,刚才跟过来自己的马突然厮嚎惨叫起来。长洲以为它碰见蛇被吓,扔掉袋子拿起弓箭往声音处赶。

结果发现马掉沟里爬不起来,长洲着急,从坡上滑下去直接淌水而过。马的眼睛被石子儿划了一道,腿维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折在那儿起不来,长洲安抚它一会儿,又尝试着让它站起来,它重复几次后又跌倒,张着嘴巴痛苦喘气流泪。

长洲用沟里的水给它洗掉眼旁的血,把手放在它额头上继续安抚。又细查它的腿,猜测应该是伤到骨头。

长洲想先摘了桃,再回家找人带着板车来拉,但是她只要离开一段距离马就开始哭嚎。它始终是年纪小,长洲不忍心,只能不停安慰它。

长洲看它痛苦,本来快些跑也许还能在天黑前把马接回去,这下什么都不行了。她心里着急,想起谭揽月那么难受,又想到古代因为小病去世的不占小数,这几日强压在心里的酸涩此刻全泛上心口,她控制不住跟着马哭起来。

边哭边生气,气自己没看好马,气自己不能给谭揽月治病,更气自己对现在遇见的局面毫无办法。马头挨着她肩膀蹭着安抚,哭了不知道多久,身后有人声清晰传出。

长洲捏着弓警惕转头,看见一个穿窃蓝色圆领衫的男子坐在一匹高大红马上,旁边还跟着四个小厮。

冯士临见长洲眼睛里的泪水都没来得及止住就绷紧身体看着自己,坐在马上看着她从头到脚的变化。

四年过去她长高许多,也变瘦了,不再像以前一样是圆嘟嘟矮小的一团。她穿着松花色交领半臂,里面是一件黄白游交领衫。下着白色合围加青粲色百褶裙,腰间是红色的腰封。梳了一个双螺髻,双耳后各留了一缕发,在到肩膀处用红丝带缠绕,丝带尾部全缠进发里作为装饰。

在他打量长洲的时候,长洲也在打量他脑子不停地飞快想着。这人是谁?打不过跑不过会不会伤害自己?要不要先发制人先射他一箭?

两人对视着,没人说话。

冯士临本就是跟着长洲来的,她不说话眼里的防备越来越重,也不忍心为难她,调整声音尽量使自己温和,并挤出一个他认为最好的笑容才温和开口:你在哭什么?

长洲不管他的问题,比方才更警备轻斥道:你是谁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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