嘎嘣
徐天白几人在此,纯粹是因为上辈子徐敛之在这儿给长洲买了盏灯。虽然谭煦似变了,但几人还是像以前照顾长洲那样照顾她,偏爱她,故几人早早就来到了这里等着。
长洲没有发现他们,眼里都是孙重和他的灯。在高碣过来的时候,冯士临全身紧绷迸发出无限恨意,徐天白顺着他视线看过去,自然看到了高碣。
两人视线全留在高碣身上,并没有发现他旁边跟着的长洲。就像上辈子一样,孙重舞完灯时,灯依旧突然出现在长洲脸旁边。
一切都没变,这果然是缘分,长洲伸手要拿,被人一把抢走。
长洲懵了,手停在空中,表情呆滞转头。
狗屎冯士临,上辈子拿自己当宝,这辈子刚见面就抢自己东西。长洲低头,在心里阴阳怪气骂他。
高碣也懵了,怎么自己妹妹手上快到手东西还能被人抢。他秉持着老师教导的君子该有的样子,向冯士临弯身作揖:这位公子,这盏灯是幼妹先瞧见的,请您割爱,还给幼妹。
冯士临好像看见了什么笑话,把灯递给一旁的谭煦似,又拿出十两银子扔给孙重才道:我已付了钱,公子这是要抢?
高碣被小自己几岁的人抢了东西,他们带的孩子和自己妹妹同龄,明明是自己妹妹想要的,凭什么被抢。
他骨子里的劣性占上风怒吼冯士临:你哪家的?敢抢我们的东西!
长洲拖拽起他的胳膊想让他闭嘴,急冲冲开口,不要了不要了,我重新挑一个就行。
徐天白一行人听见还有个声音,看到高碣身边有个小孩儿心里都觉得这孩子命不久矣,跟着高碣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害死了。
高碣依旧不满,但也拗不过长洲不再计较。长洲指着地上的那个装满鲜花的箱笼道:我要这个,哥哥给我买这个吧。
孙重知道这两波人惹不起,有些犹豫不敢乱动。徐敛之听见长洲想要箱笼,擡眼瞧清楚了她的样子,圆矮的一小坨人,浑身稚气,眉心一点红像鲜血一般。
徐敛之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绪,冯士临抢花灯,徐天白又与她争抢箱笼,高碣知道他们这是故意找茬的了。抽出鞭子就要打,长洲忙扒拉在他身上制止:别打别打,我不要也行!咱们走吧。
徐家人都准备动手,看见高碣腿上扒拉着一小童,几人面面相觑,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。高碣要打,他旁边的小童不让,他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怎会让一小童在自己身上撒泼?
高碣最后没动手,还是带着人愤愤离开。
徐敛之心里有个冲动拉扯着,他从箱笼抽出长洲上辈子最喜欢的花,冲向高碣几人。
高碣怒视着他,长洲倒是脸色平静的给他行礼。徐敛之把花递上前,有些歉意道:姑娘别生气,家中弟妹不懂事。
长洲接过,仰头冲他笑。
徐敛之楞在原地,太像了,实在是太像了。她眉心那一抹红,红得十分扎眼。
徐天白几人赶过来,埋怨他不应该就这么跑走。徐敛之带着众人立马回府,五人聚集在一起,徐敛之试探性的问他们:杳杳不像杳杳,你们觉得,原先的杳杳有没有可能成为另一个人?
谭揽月一直惦记着这件事,也曾经想过这种可能。她问道:大哥哥是看见了什么人像她吗?
刚才跟在高碣身边那个孩子。徐敛之灌下一杯茶,冷静的开口,我怕你们觉得我疯了,她对我笑的时候,虽然相貌不一样,但感觉就是杳杳。
众人回忆起那个孩子的模样,都摇头表示没注意。徐敛之声音酸涩,她眉心有一点红,像鲜血,十分扎眼。就像,就像当初高碣射向她那支箭。
几人听到这里心里一紧,已经过去的事儿带来的痛苦又涌向他们心头。
而且,杳杳让我买灯时,那盏灯就是在她面前。今日灯是去了那女孩那里,杳杳当时要灯也要了箱笼,今日也是。徐敛之急切的剖析着,她虽第一次与我们相见,可也一直阻止着高碣刁难我们,难道都是巧合吗?
除了徐敛之,并没人注意到长洲。几人说了半天也判断不了长洲到底是不是上辈子的谭煦似,只能根据高碣对她的纵容猜测出她就是公主。
谭揽月想到什么拍桌子打断大家的争论,你们还记得上辈子有平康公主这个人吗?
没有!徐敛之斩钉截铁回答,别说平康,上辈子国朝一个公主都没有,只有郡主和县主。这平康出生就是举国欢庆,上辈子要真有她这人我们怎么能不知道?
谭揽月大喜,我知道怎么判断平康公主是不是杳杳,我记得我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儿,如果她都做了,说明她就是杳杳。
众人欢喜,觉得这个办法很好。
不过。谭揽月有些委婉的提醒着:她是与不是,好像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。她甚至站在我们的对立面……如果她有记忆还好,肯定会帮我们,可如果她没记忆呢?她就算真的做了那些事,也只能证明她是她,没有改变过的她而已。
倘若她真的拦在了咱们的路上。谭揽月看向徐天白问,二哥哥也会杀了她吗?
不会!我怎么会杀她!徐天白站起来反驳,把她抢过来关着不就可以了,起码得让她活着吧。
徐敛之觉得不妥,到时候我们杀了她的兄长和家里人,你觉得她会不报复咱们吗?
冯士临一脸颓然,听不下去要出门,徐棠观拉住他,虽然不忍心但还是告诉他事实,高碣不死,死的人还是咱们。只不过那是后面的事,你不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杳杳吗?
冯士临认命坐下,几人商量着后续如何应对。谭揽月把和长洲在一起做过的事儿列出来时间,众人一起磋商,把一些不重要的划走,又加上了一些关于徐行的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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