贯穿
长洲与邓辞盈一起亲亲热热说了儿话用过饭后便去沐浴休憩。在塌上长洲翻来覆去睡不着,下榻轻踢末黄一脚道:你说,你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?
末黄不敢。
哼,你有什么不敢的。长洲挨着他坐下,末黄,你从三岁跟我,如今已有十四年。除了哥哥母亲,你就是我最亲的人,你甚至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我。
这是臣该做的。
末黄说完觉得长洲离自己太近不合规矩,又挪开了些。
你为什么这样啊?我们亲近不好吗?长洲硬拽过他,两人重新挨在一起。
你就告诉我吧,姑子是什么?不是说好我们从不隐瞒彼此吗?长洲愤愤道:我沐浴换洗都是你来做的,对你来说我没有任何你不知道的东西,我就问你点东西都不肯告诉我,真是可恶。
末黄无奈,拿起地上的薄被包住长洲轻轻说道:殿下不知道才好,您不应该知道那些东西。陛下一定会为您出气,您别怕也别在意。
我就要在意。长洲分出一半被子学末黄的样子包住他,你说吧,你不说我就去问别人。到时候我做得要是不好,所有人都会知道我在打听姑子。
末黄思索片刻道:这么说还是由臣来告诉殿下最好,姑子是道观里的尼姑们。有的道观私底下养了许多年轻丫头,白日里倘若有人去观里看上了可观里行茍且之事。也有一些富贵人家会带回家去,腻味后再送回去。
长洲楞了许久反问道:这不就是妓子吗?
末黄大惊,轻拍了长洲的手背,这是谁教殿下的,殿下以后不可再说。
长洲弱弱解释,我听见有人说我的号在唐朝是一个坊,里面居住的都是妓子。后人还用平康代替妓子,我好奇才去查的。
没有的事。末黄轻声劝慰道:陛下和礼部的意思很清楚,平康是平康正直的意思,别人不知道,臣最清楚不过。
反正都是同样的字,我也并不在意是什么意思。长洲靠在末黄肩膀上打个哈欠才道:像别人剖析自己做什么呢?
末黄轻笑一声把长洲扶到塌上安置,好好好,殿下永远不必向别人剖析什么,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长洲心里盘算着,也该是时候利用身份做些什么了。知道姑子是什么后给高碣递了消息,不要他们死,只要每家出十五万银两这事便可过去。高碣虽不解,但也只以为是妹妹心善且宽容,一切按照她说的去做。
四十五万两银钱,长洲留了五万,给高勖送了四十万。高勖拿着银票疑惑看着高碣,高碣解释道:妹妹说那五万等她回来要做一件大事,剩余的给父皇充入国库。虽少也请父皇接纳,待她日后做成了事,再给父皇更多银两以丰国库。
高勖哭笑不得,四十万对于国家而言不算太多却也并不少,有总比没有好。他正想着该赏些什么给长洲,高碣又道:父皇在想赏赐的事吗?妹妹说不要,她告诉我只想为父皇做些力所能及的事,有了父皇无需她和亲的意思,她已知足。
高勖心中暖意范范,想起长洲的面容更加发觉欣喜。拿起手边的纸张也动笔给长洲写了信,无非就是保重身体之类的。
高碣拿了书信,又去给邓辞盈请了安,赶在宫门下钥前回了自己府中。
一年后长洲与太后回宫,队伍壮大皇上与两位皇后亲自在城门迎接。徐家人远远的瞧见了长洲一眼,虽瞧见了,却也不真切。
长洲回京第二日,便有皇帝旨意传出严厉整改道观,不许再有姑子类似情况发生,违者重罚,举报者有重赏。
既有打击又有奖赏,两月后全国道观姑子这种情况清理得干干净净。
长洲已有十五,高勖如今心里对她十分疼爱在京中开始挑选地修建公主府。新选的地方离高碣的亲王府虽远,却离冯士临家不算远。
长洲给自己画了许多张图纸,为自己能够拥有的第一栋房子设计出自己想要的样子。
又过一月,长洲推算出今日徐行会去终南观,她用盒子装上抄写的经书,带上末黄和几名侍卫出了宫门。
上一世的今日明明没有雨,不知为何马车行至一半下了瓢泼大雨,尽管末黄用身体为长洲遮挡大半,她在马车里还是被雨水打湿许多。
末黄心疼,说话有些急切,找个地方躲躲雨!香火不旺盛的土地庙不是多得很么,找个地方就近停下来!
话说完过了一刻左右,马车终于停下来,末黄拿起油纸伞护着长洲进了一座土地庙。
末黄进门发现庙里已有几人,长洲看清人楞住。里面坐着的是徐行,带着冯士临,徐天白与徐棠观三人。
长洲还不知该说些什么,末黄已上前行礼:请夫人和几位公子姑娘的安,雨天路滑不好走需与诸位一起躲避几刻请见谅。
徐家人没有不答应的,因庙狭小,长洲心中翻涌任由末黄搀扶着坐在徐行旁边。
雨水太大,长洲今日出门穿的比较单薄的对襟长衫被打湿半边,裙摆也沾上许多泥水,因气温骤降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。
人太多末黄不好做些什么,长洲正心里骂着倒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,突然半边身子一暖被人抱住,擡眼看到徐棠观熟悉无比的笑脸,你看你冷得,我来抱着你吧。
长洲诧异张口什么都说不出来,上一世徐棠观对人也这么热情吗?
徐行温和笑道:别害羞,垂珠家里有个妹妹和你一样大,她是把你当成妹妹了。
长洲看着她和记忆中毫无差别的脸,这一世第一次碰见本以为可以压抑住情绪,但听见她的关心眼泪止不住落下。
末黄以为她是犯了心口痛,拿出药丸让她服下跪在地上给长洲揉心口。他这一搅合倒让长洲调整好了情绪,擦掉眼泪装出真是心口痛的样子。
很痛吗?要你家里来接你吗?徐行一脸关切问。
谢夫人关心,我是高家的,吃过药不一会儿便会好些。长洲有些脸红,把锅全甩给末黄,只是雨太大气着了,他小题大做而已!我一点儿都不痛!
徐行听她说话轻快放下心来,又安慰她道,雨下得这么急肯定不会太久,待雨停后回家需好好洗个澡免得生病。
长洲听着她絮絮叨叨微笑着频频点头,徐棠观抓起她腰间的玉佩问:你这个好看诶,给我好吗?你以前说过还我一个的,你不会忘了吧。
我没忘,你要喜欢这个就给你吧。长洲手指解开系扣递给徐棠观,反应过来震惊问道: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?
徐棠观见她露馅,搂过她脖子傻笑道,某人有一年学箭,箭支乱发射向我,要不是我功夫好坏得就不是一个玉佩而是我本人。
长洲太阳xue狂跳,不死心又问:那是我吗?我怎么不记得了?
就是你。冯士临朝长洲脑袋轻拍一下,那日我也记得,你还说‘哎呀,差点成了弑杀师傅的罪人’。
长洲脑子依旧懵懵的不敢置信看向徐天白,徐天白点头漏出憨厚的笑来。
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你当时还说过应该叫我一声爹。徐棠观亲热用脸颊贴上长洲的,想死你了好妹妹,见你一面真不容易,今天见着了就跟我们回家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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