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跋扈(1 / 2)

跋扈

孙重并不知道孙平去做什么,只知道他早出晚归,邻居小哥到点来给自己喂饭喂药。

病了三月还不见好,孙重艰难翻身,看着地板上从破损窗户漏出的光线,心里觉得有些惋惜。

父母早逝,他把年纪相差很大的弟弟当成儿子来养。爱读书又用功,去年的院试一次就中,再等一年多就能参加乡试。时间紧迫,孙平不在家用功他心里放心不下,可这病迟迟不好,他怕等不到孙平赴考。怕自己走后孙平没有生存下去的能力,也后悔自己病花费太多银两,如果知道难好,他宁愿把钱都留下来给孙平傍身。

大门也十分破旧,孙重浑浊的眼眶流出两行泪,死过人的房子就算卖出去也是贱卖,孙平以后可怎么办才好。

视线迷蒙中孙重看见大开的门中走进一个女子,白色帽纱挂在帽檐上,昌荣色宽大长袍行动时像流水一般,待她走近孙重想到母亲对自己说过的话。

神的眉心有一个红点,因为人世间的苦难太多,她们看得多了身上就有印记。神游荡在人间看各种苦难,救所有该救能救的人,如果有一天你快死了,看见眉心有红色印记的人就不用再害怕,因为她会救你,神无所不能。

神无所不能,孙重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所有担忧和怨气消失。原来就算背井离乡来到别人的国度只要需要的时候神也会找过来,原来母亲说的神无所不能是这个意思。

随后他又想起来,自己并不是第一次碰见这个神,神从他卖花灯的时候就已出现过。

一个十分温暖的身体抱住他,他知道,是他的兄弟来了,他不再害怕。

孙重的病不算重,只是药材太贵他重复熬煎吃了太多次没用而已。长洲把他带到谭望舒那里,抓过药留下孙重带着孙平走了。

孙平麻木的跟着,他认为长洲带自己回来又出钱给大哥看病无非就是看上自己,虽然她长得也不错,比起伺候男的或者其他女的,他更愿意伺候长洲,但他心里依旧很不高兴。

长洲把楼内的几十名管理者晾在院里,不让坐也不让喝茶,先把带回来的人登记好分派完毕才过去,孙平只知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。

从今日开始,你们碰到卖身的人皆要问明原因,倘若是遭难活不下去的给我带过来,若趁火打劫我绝不轻饶。每人卖身钱不可多也不可太少,太高恐众人效仿,太低又把人逼得没有活路。

父母亲戚卖女、大宅卖丫鬟妾室与路上的乞丐楼里收下后都给我送过来。简而言之,从今天起我管辖的五栋楼不再会有新的人接客,楼里的人攒够赎身钱归还自由身。

底下听见这话瞬间吵开,大人,这样生意是做不下去的,没了新姑娘,老姑娘赎身,楼里的人越来越少这可如何是好?

长洲喝了茶才不慌不忙开口,谁说我要做生意,我是来搅乱楼里的生意的,楼里的姑娘越早跑完我越高兴。但你们不用怕以后没事可做,我已有新的安排,你们只要听话,工钱不会少。

底下的人担心,但也不敢和长洲闹起来,院里都是带刀的护卫,她又是官家的人,和她吵起来无非是找罪受,众人垂头丧气只想着能赚一天是一天,随后都退出王府。

长洲看着孙平鼻子不自觉皱了皱,你香得难闻,下去洗干净再来吧。

大人。孙平扑通跪下,我在楼里是按照伺候男子训练的,从未伺候过女子。请大人留出时间让奴学着如何侍奉,免得拙笨弄伤您贵体。

什么?长洲以为自己听错了,看见末黄脸色阴沉才明白自己没听错。

孙平低垂着头跪在地上不敢说话,长洲坏心思上头向前一步温声命令:擡起头来,让我好好看看你。

孙平屈辱赴死一般闭眼擡头,听见一声轻笑才敢睁眼。

到有几分姿色。长洲说完又纠正,好吧,是十分有姿色,我……

感觉到末黄的拉扯,长洲清嗓恢复正经模样,哼,我承认你很俊俏,可我再多看几个俊俏郎君就会把你彻底忘记,我才不会被你的脸色迷惑,你以为……。

末黄又扯了一把长洲的袖子,你识字,白日需抽出几个时辰给这里的孩子授业解惑,其余时间你自行支配,等你大哥好了会过来,你赚够我花在你们身上的钱还给我才能离去,这就是代价,明白吗?

孙平如释重负,给长洲行大礼磕头拜谢。

当然,倘若你想用美色迷惑我……哎呀开个玩笑都不行吗?我的衣裳都被你扯掉了,不说了,我不说,别再扯,我和你回去就是了。

长洲在末黄的絮叨中再次感慨,他确实很俊美。

殿下,貌美男子多得很,切不可因色误事。

游廊旁的石桌旁垂下两个黄澄澄的柿子,春和压着那段树枝睡觉。脱下鞋袜长洲踩在石桌上抱住春和下来,猫猫皇后才会误我的事,孙美人不会哟。

殿下都给他美人称号还说不会误事,您都开始和人家调笑了,再说下去臣不敢想会发生什么。末黄捡起地上的罗袜要给长洲穿上,太凉,殿下还是穿上吧。

长洲擡脚躲他的手,我就不穿,又不是小孩子,踩几下桌子还能生病不成。你瞎操心,现下又不凉,怕什么?

末黄边劝边抓她的脚,长洲灵活躲过还不忘记嘲讽,古有荆轲刺秦王,今有长洲桌上走,你能奈我何?

殿下,快下来。末黄再次伸手只从裙摆滑过,快到用膳时间了,殿下要让两位姑娘等吗,这可不是待客之道?

是友才不是客!长洲就地坐下把裙摆掀到膝盖,穿吧,别让我的友人等。

袜子刚穿到脚踝,一道震怒的声音传过来,平康,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。

长洲翻白眼的同时跳下地不情不愿做礼,皇兄安好,您怎么过来了?

末黄做完礼想起长洲未着鞋袜把她按在在石凳上,又跪下用身体挡住她的足部。

高骥略过这两人动作,只有角玉一直盯着末黄挡住的地方,企图穿过他的身体与长洲的裙角再次看到那双足。

方才他和高骥已盯了长洲两人许久,长洲若隐若现的足和行动间翻飞的裙裾对他莫名有种致命的吸引。

高骥和长洲的对话他听得见却听不清,确定看不到那双足后他又打量起长洲的脸来。他暗中见过几次高碣,知道眼前这人是他妹妹,凭着高碣与高骥的容貌,原先他以为长洲会是绮丽华美的样子,在花鸟脂看见背影更以为她是柔软明媚的长相。可她都不是,甚至不沾一点边。

比起形容她的脸,他更想形容她这个人。她像雨后辰时山林清净时的那一抹烟云水气,让人看不清却清贵高洁。眼眸像连着青山两处共着月光的盈盈一水般清澈明亮,不染纤尘。眉心那抹红色印记十分抢眼,让人无法忽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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