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北京城笼罩在薄雾中,白云观的红墙在晨光下显得格外醒目。我们四人站在观前石狮旁,警惕地观察着四周。自从昨晚发现祖父的密信后,一种被监视的感觉就如影随形。
"老胡,你确定是这儿?"胖子搓着手,眼睛滴溜溜地扫视着来往的香客,"这地方游客这么多,那些黑衣人敢来?"
我点点头:"白云观的张道长是祖父的故交,信里指名找他。"我转向胡莉杨,"你感觉怎么样?"
她下意识地摸着锁骨处的阴阳鱼烙印:"比昨晚好些...但偶尔还能听到...低语声..."
大金牙的金牙在晨光下闪了闪:"胡爷,咱们得小心。那些封家的余孽说不定已经..."
他的话被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打断。一个道童打扮的少年站在观门处,手持铜铃,目光直直地看向我们:"几位可是胡八一先生一行?"
我们面面相觑。道童不等回答,继续道:"张师祖已在后殿等候多时,请随小道来。"
白云观内古木参天,晨钟暮鼓声在殿宇间回荡。道童引我们穿过几重院落,来到一处僻静的小殿。殿前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长,一身洗得发白的道袍,眼睛却亮得惊人。
"胡家小子,"老道长直接看向我,"你终于来了。"
我恭敬地行礼:"张道长,祖父的信..."
老道长摆摆手,目光转向胡莉杨:"这位就是胡国华兄的重孙女吧?果然带着'那东西'来了。"
胡莉杨身体一僵:"您...知道我身上的烙印?"
张道长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示意我们进殿。殿内陈设简朴,正中供着一面古铜镜,镜面却用黄布盖着。香案上摆着几样法器,最显眼的是一把铜钱剑,与老道长给我的那把如出一辙。
"坐吧,"张道长自己先在一张藤椅上坐下,"事情要从八十年前说起..."
张道长从香案抽屉里取出一本发黄的线装册子,封面上写着《镇魂录》三个朱砂大字。
"民国二十七年,你祖父胡国华与先师白云子同探地仙村,"老道长的声音低沉缓慢,"他们本为寻访传说中的'尸解仙术',却不想封师古早已设下陷阱。"
他翻开《镇魂录》,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——年轻的祖父和一个道士打扮的人站在一座古怪的牌楼前,牌楼上赫然写着"地仙村"三字。照片上的祖父只有上半身,下半身被什么东西整齐地切掉了!
"这...这是..."我声音发颤。
"你祖父当年只带回了半条命,"张道长指着照片,"但更重要的是,他带回了封师古的一部分——那恶魔将自己的一缕分魂藏在了镇魂镜中,你祖父不知情地带了出来。"
胡莉杨突然捂住锁骨:"所以...阴阳鱼烙印..."
张道长沉重地点头:"那是先师白云子设下的封印,将封师古的分魂禁锢在你祖父血脉中,代代相传。本指望借胡家血脉的阳气慢慢炼化它,却不想..."
"却不想传到了胡莉杨这一代,"我恍然大悟,"她是'纯阴之体',正好成了封师古分魂复苏的温床!"
"不仅如此,"张道长站起身,走向那面被黄布盖着的铜镜,"封师古当年得到的那面镇魂镜,其实是一对..."
他猛地揭开黄布,铜镜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。镜面中央有一道裂缝,形状与我们从地仙村带出的那块碎片完全吻合!
"阴阳镜!"张道长声音提高,"阳镜镇魂,阴镜招魂。你们从地仙村带出的碎片是阴镜的一部分,封师古正是通过它与分魂保持联系!"
殿内突然安静得可怕,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。胡莉杨的脸色惨白如纸,手指死死掐着锁骨处的烙印。
"所以...封家的人追我们..."她声音发抖,"是为了..."
"为了凑齐阴阳镜,彻底释放封师古的分魂,"张道长沉重地点头,"然后通过你这个'纯阴人',让他真正复活。"
胖子倒吸一口凉气:"老胡,咱们得把那破镜片扔了!"
"晚了,"张道长摇头,"阴镜碎片已经认主,与胡小姐的烙印产生了联系。"他看向胡莉杨,"你最近是不是常听到低语?看到幻象?"
胡莉杨微微点头,眼睛里的恐惧越来越浓。
"那是分魂在苏醒,"张道长从香案上取下一把桃木剑,"必须尽快将分魂从你体内剥离,否则..."
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铜铃声打断。引我们进来的小道童慌慌张张跑进来:"师祖!观外来了一群黑衣人,他们...他们硬闯进来了!"
张道长脸色一变:"封家的人!"他迅速从香案下取出一个锦囊递给我,"带胡小姐从后门走,去潭柘寺找慧明大师!"
"您呢?"我接过锦囊。
老道长微微一笑,从墙上取下那把铜钱剑:"老道虽年迈,斩几个妖人还是绰绰有余。"
我们刚要从后门离开,殿门就被"砰"地撞开。三个黑衣人站在门口,正是重庆那伙人!为首的黑衣人摘!
"把阴镜碎片和纯阴人留下,"他声音嘶哑,"饶你们不死。"
张道长二话不说,铜钱剑一挥,一道金光射向黑衣人。黑衣人怪叫一声,胸口被灼出一个大洞,却没有流血,而是冒出缕缕黑烟。
"走!"老道长大喝一声,同时从袖中甩出一把铜豆子。铜豆落地化作团团青烟,瞬间充满整个殿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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