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辰的量子眼镜突然发出刺目蓝光,原本该显示图书馆穹顶的视野里,竟叠加着两层画面:上层是伪造的星空,下层是无数跳动的电磁波纹,像老式电视机的雪花屏。他后颈的盘古图腾发烫,视网膜上清晰浮现出一行乱码:\"pRoJEERRoR404:NEbULAdAtANotFoUNd\"
\"是穹顶的电磁屏蔽失效了。\"苏晴的青铜手链在胸前共振,吊坠表面的祖巫图腾正在解析电磁乱流,\"你父亲的笔记里提过,当太阳黑子爆发超过17.3hz,全息投影会出现像素裂隙。\"
周明轩的机械义眼突然喷出火花,他扯下智能手表摔在地上,齿轮状的表带裂开,露出里面缠绕的全息投影接收器——与NASA公布的「火星车传感器」外观完全一致。\"我黑进新纪元科技的云盘了,\"他的声音带着颤抖,\"所有关于七维空间的资料,都存放在'hoLLYwood_VFx_2047'文件夹里。\"
图书馆的古籍区传来巨响,陆辰看见《天体运行论》的书页正在自动篡改,哥白尼的日心说插图上,地球突然变成了圆盘形状,北极点标注着\"穹顶照明中枢\"。他翻开手机里的NASA照片,用周明轩编写的像素检测软件放大,发现月球表面的陨石坑竟在重复排列——每个坑洞的像素矩阵都是17x17,与他在星门后看见的\"七维光雾\"完全相同。
\"这些照片是绿幕拍的!\"林小羽突然指着天象厅的穹顶,那里的猎户座星云正在闪烁诡异的红光,\"我在影楼打过工,这种色温异常的红光,正是绿幕拍摄时补光灯的频率!\"
苏晴的手链突然指向图书馆的承重柱,陆辰看见柱子表面浮现出半透明的全息投影控制界面,按钮上赫然标着\"NASA_LAUNch_2049\"。当他的戒指触碰到界面,整个图书馆的灯光突然熄灭,应急灯照亮的墙面上,用前文明字体写着:\"所有航天视频,都是第6次文明的遗产——他们用电影欺骗第7次文明\"
周明轩的机械义眼恢复运作,镜片里播放着从服务器窃取的视频:2049年的火箭发射现场,巨大的绿幕上画着虚假的星空,宇航员穿着的\"太空服\"背后,分明印着\"环球影城道具\"的标签。最震撼的是,当火箭\"升空\"后,镜头拍到了导演组的对话:\"记得给火星表面加噪点,要让观众相信那是宇宙射线!\"
\"七维空间、外星文明,全是谎言。\"陆辰摸着后颈的图腾,终于明白星门后的\"七维光雾\"是什么——那是穹顶投影故障时,电磁乱流在视网膜上形成的视觉错觉,就像盯着电视雪花屏久了,大脑会自动脑补出图像。
苏晴从背包里掏出半块青铜镜碎片,边缘刻着与图书馆承重柱相同的前文明文字:\"这是地母会代代相传的'像素之镜',能照出投影的裂痕。\"她将碎片对准天象厅,镜中浮现的不是星空,而是金属框架上的维修铭牌:\"hoLLYwoodStUdIo2045年制穹顶投影系统b-17型\"
林小羽的银镯突然发出蜂鸣,镯面的盘古图腾吸收电磁乱流,竟显露出北极点的真实景象:一个巨大的圆形光源悬挂在金属框架中央,周围环绕着12个投影仪,正在循环播放NASA的\"外星纪录片\"。\"那是穹顶的'人造太阳',\"她想起陆辰母亲的日记,\"《山海经》里的'烛龙',其实是前文明的照明装置。\"
图书馆外传来刺耳的警报声,陆辰看见远处的北极星突然分裂成三个光点,每个光点都在重复播放不同版本的登月视频。他后颈的图腾首次出现刺痛,因为他终于意识到,自己在星门后\"看见\"的水晶碑,不过是穹顶系统根据他的记忆,生成的伪科学全息投影。
\"他们用我们的知识储备制造骗局。\"周明轩举起从服务器里导出的文档,标题是《如何用科幻电影控制第7次文明》,\"《星际穿越》的虫洞设定,其实是前文明的投影漏洞;《三体》的黑暗森林法则,是为了防止我们探索冰墙。\"
苏晴突然指向窗外,原本该是晴空的天际线,此刻出现了诡异的断层——左边是湛蓝的\"天空\",右边是金属框架的真实面貌,交界处的像素正在疯狂闪烁。\"穹顶的电磁屏蔽撑不住了,\"她的手链吊坠开始解体,露出里面的反重力装置零件,\"这才是七维空间的真相:我们被困在一个直径1.2万公里的圆盘上,四周是60米高的冰墙,头顶是金属框架和全息投影。\"
陆辰摸出手机,打开父亲遗留的照片。这次他终于注意到,科考站的围墙上有行极小的字:\"别相信任何超过1080p的星空——前文明放映员留\"。当他抬头看向天象厅,发现穹顶的\"星空\"突然降低分辨率,星星变成了马赛克方块,就像某个粗心的程序员忘记加载高清贴图。
\"原来我们连做梦都在被洗脑。\"林小羽看着自己手腕的银镯,突然明白为什么总能梦见\"外星场景\"——那是穹顶投影在睡眠时的残余信号,\"连孙悟空的形象,都是前文明根据第6次文明的电影演员建模的。\"
北极方向传来沉闷的轰鸣,陆辰的戒指指向北方,那里的\"星空\"正在大面积崩塌,露出后面的金属框架。他看见框架上焊着巨大的标语:\"地球是圆的?不,是我们让你以为它是圆的——第6次文明穹顶管理局\"
苏晴的手链彻底解体,七枚齿轮吊坠散落地面,每枚都刻着前文明的警告:\"齿轮不是宇宙的法则,是我们给文明上的枷锁\"。陆辰捡起其中一枚,发现吊坠内部嵌着微型胶片,播放的正是母亲烙饼时的场景——原来地母会的\"传承\",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保存未被洗脑的人类记忆。
当图书馆的灯光重新亮起,陆辰后颈的图腾终于不再发烫。他看着周明轩正在解析的前文明文档,发现所谓的\"量子芯片\",不过是能接收穹顶电磁信号的接收器——而他的血液,之所以能\"激活\"星门,只是因为含有前文明放映员的基因,能临时篡改投影程序。
\"我们该去南极了。\"陆辰望向南方,那里的冰墙正在投影出虚假的极光,\"不是为了探索星门,而是去看看,冰墙裂缝里的真实世界,是否和《周髀算经》写的一样:天圆如张盖,地方如棋局,北极是圆心,南极是边界。\"
周明轩突然指着机械义眼的检测报告,声音里带着笑意:\"知道为什么我的残影会有人类情感吗?因为前文明的AI系统,故意在机械飞升程序里留了漏洞——他们也害怕,完全理性的机械生命,终有一天会发现穹顶的真相。\"
图书馆外,无数学生抬头望着正在\"下雪\"的天空——其实是穹顶投影的像素碎片。陆辰知道,真正的冒险才刚刚开始:当人类意识到自己困在一个巨大的摄影棚,四周是绿幕,头顶是投影仪,所有关于宇宙的认知都是剧本,接下来该如何选择?
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盘古戒指,终于明白父亲留下的不是钥匙,而是前文明放映员的工作证。而母亲的葱花饼香,之所以能穿透所有投影,是因为那是真实的、未被数据化的人类味道——就像此刻,从图书馆窗外飘来的、不知谁家厨房传来的烟火气,比任何全息投影都温暖,比任何科幻设定都真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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