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王府,存心阁。
“王妃娘娘,殿下已经连续数日在那虞清婉屋里过夜了,您不管管吗?”丫鬟春熙低着头,小声对面前品着茶的恒王妃说道。
“管?用不着。”
恒王妃面容白皙,一双杏眸慵懒地微眯着,指尖轻轻拨弄着青瓷盏中的茶沫,“殿下带回来的那些女子,哪个不是十天半个月就玩腻了?我看这个也差不多是时候了,我若是多余干预,到时候还得落个善妒的恶名,得不偿失。”
恒王妃出身相门嫡女,从小宅子里这些事情见得多了,对男人的德性也一清二楚。
“……娘娘说的是。”
春熙欲言又止,她听闻禾庭院几个下人传着说,近些日子恒王殿下每次离开那虞清婉屋子的时候,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,而且从未有变,和往常那些女子都不太一样。
只是这毕竟只是传言,若是坏了娘娘的心情,反倒是她的罪过了,故而她才有些犹豫不决。
“怎么了春熙,你好像有话要说?”
恒王妃抿了口茶,看出了春熙有未尽之言。
春熙下定决心正要开口,屋外快步走进来了一个穿着翠绿色裙子的丫鬟。
那丫鬟神色匆匆,脚步略显凌乱,到了恒王妃跟前,福身行礼,声音带着一丝急切:“娘娘,奴婢听邓伯说,殿下今早下令,册封那虞清婉为侧妃了。”
“什么?!”
“哐啷”一声,恒王妃手中茶杯一个没拿稳,摔落在地,碎裂的瓷片和茶水四溅。
绿裙丫鬟吓得脸色煞白,连忙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瓷片,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:“娘娘息怒,娘娘息怒,仔细伤了手。”
“绿阑,你说的可是真的?这事儿可不能开玩笑!”
春熙瞪大了眼睛,不可思议地问道。
“是真的,是邓伯亲口告诉奴婢的,绝不会有错。”绿阑一边收拾,一边低声回答道。
“怎会如此?殿下这两年带回来那么多女子,比她漂亮的也不是没有,从未给过正经名分,为何这虞清婉是个例外?”
恒王妃神色怔怔,一种事情超出她掌控的无力感弥漫心头。
蓦地,恒王妃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。
“叫曹嬷嬷来,我有事吩咐她。”
……
禾庭院内,紫藤花瀑自月洞门倾泻而下,细碎日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淡紫色花瓣,在青石板上织就流动的光毯。
宋凌正蹲在锦鲤池畔,葱白似的指尖轻点水面,一圈圈涟漪泛起,惊得几尾红鲤摆尾游开,溅起的水珠沾湿了月白襦裙的袖口。
“姑娘……侧妃娘娘小心着凉。”
侍女青黛捧着鎏金缠枝莲纹手炉匆匆上前,却见宋凌摆手起身,腕间翡翠镯子撞出清越声响,“这春日暖阳正好,要它作甚?”
宋凌转身时鬓边垂落的珍珠步摇扫过蔷薇花架,惊落几片绛色花瓣,正巧跌进她方才喂鱼的青瓷盏里。
被“巧取豪夺”进这恒王府已经过去了十余日,前几日那恒王还假装维持些君子体面,后来见宋凌软硬不吃,索性就要霸王硬上弓。
宋凌只好给予了对方和刘禹卿同等的待遇。
每晚昏睡过去,早上醒来时只剩下从未体验过的美妙记忆。
也不知道恒王到底梦到什么了,总之其食髓知味、如痴如醉,今早更是直接下令封宋凌为侧妃。
“这应该,也是一种入红尘……吧?”宋凌摸着光滑的下巴,有些苦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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