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休想!”戚珩目眦欲裂,紫气疯狂咆哮抵抗,却显得如此无力!
就在那束缚之力即将触及云熹微身体的刹那——
昏迷中的云熹微,眉心处,一点极其微弱、近乎透明的金光骤然一闪!
那金光微弱得如同幻觉,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、苍茫、甚至……凌驾于监正那浩大威压之上的尊贵气息!
金光一闪即逝,快得连近在咫尺的戚珩都未曾察觉。
然而!
那一直面无表情、仿佛掌控一切的钦天监监正,枯槁的脸上,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!
他那双古井无波、映照着星辰流转的冰冷眼眸,瞳孔骤然收缩成了针尖大小!
如同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、最令他惊骇的事物!
他伸出的手指猛地一颤,那无形的束缚之力瞬间溃散!
他死死地盯着云熹微的眉心,仿佛要将那里看穿!
枯槁的身体甚至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了一下,干裂的嘴唇无声地开合了一下,吐出一个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音节:
“……是……你?!”
那声音里,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,以及一丝……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深埋了无数岁月的恐惧!
这刹那的失神,给了戚珩一线生机!
他敏锐地捕捉到对方心神剧震带来的威压松动,毫不犹豫地抱着云熹微向后急退,同时厉喝:“易宿!带他们走!快!”
易宿挣扎着爬起,强忍剧痛,一把拽住还在愤怒咆哮的云释和脸色苍白的云澈:“公子!走!”
玉玑子并未立刻追击。
他依旧死死盯着云熹微,眼中的震惊与恐惧交织,似乎在飞速权衡着什么。
他精心布局多年,利用三清观的饕餮暗中蚕食戚珩身上新生的龙脉之气,反哺给日渐衰朽的老皇帝,以维系那摇摇欲坠的皇权气数。
萧山别院正是他布下的另一处重要节点,以极乐为饵,神不知鬼不觉地抽取盛京权贵子弟的精元,一部分用于滋养饕餮,一部分供自身修炼所需。
是邪术。
他自然知道是邪术。
但他用得得心应手。
然而,今日这阵法突然启动,狂暴地抽取整个别院的精元,不管是人的还是妖的!
一些本还能苟延残喘一两年的贵公子,一时没抗住,死了。
这绝非他的本意。
这完全是失控,是意外。
但这么多权贵公子的死亡,必将引发盛京的滔天巨浪!
他苦心经营、隐藏极深的据点暴露了,更糟糕的是,这失控的阵法对饕餮和他自身的反噬也不小,尤其是云熹微最后那枚诡异的铜钱,不知道是什么东西,在投入饕餮鼎后,造成的污染和混乱远超想象!
这对他窃取龙气、维系老皇帝命数的计划,造成了巨大的、难以弥补的破坏力!
他本想立刻抹杀云熹微这个变数,尤其是她眉心那抹让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金光……但此刻,更大的麻烦已经爆发,他需要立刻处理这烂摊子,掩盖痕迹。
“哼。”玉玑子发出一声冰冷的轻哼,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,目光从云熹微身上移开,扫向角落,那里,被黑色锁链捆缚的身影,气息微弱,但还活着。
玉玑子眼中闪过一丝冷酷。他枯瘦的手指凌空一点,一道无形气劲精准地射向那人的心脏,血淋淋的心一下子就被掏了出来,那具身体顷刻间开始腐朽,消散,但带着一股灰败气息,但异常精纯的灵气被玉玑子吸收,他半眯着眼睛,一脸满足,他眼尾处的熹微,顷刻间被抚平了。
这是一个拒绝钦天监招揽的一个修行之人。
玉玑子心想——
果然,夺取他人的修炼成功是迅速壮大自身的不二法门啊!
做完这一切,玉玑子不再看逃向回廊的戚珩等人,他只是转了个身,看向遭受反噬、气息奄奄的陈掌柜。
“主……主人……饶……”陈掌柜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。
玉玑子面无表情,枯瘦的手掌轻轻按在陈掌柜的天灵盖上。
“废物。”
噗!
一声轻响,陈掌柜的身体如同被戳破的气球,瞬间干瘪下去,化作一蓬飞灰,连带着他体内残余的妖力、精元,都被玉玑子瞬间抽干吞噬!
他看都没看那堆灰烬,目光投向庭院中央光芒黯淡、布满裂痕的饕餮鼎。
鼎口残留着那枚灰扑扑的铜钱气息,混乱驳杂,顽固地污染着鼎的核心。
“麻烦。”玉玑子眉头微蹙,宽大的袖袍一卷,一股磅礴的力量涌出,强行将整个饕餮鼎连同那枚铜钱一起卷入袖中,彻底抹去了现场最关键的证据。
接着,他双手结印,口中念念有词,无数玄奥的符文凭空出现,如同雪花般飘落,覆盖在庭院的地面、墙壁、乃至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和怨念上。
他在强行“清洗”现场,抹除所有法术痕迹和能量残留,将此地伪装成一场意外的“妖邪作祟”或“走火入魔”事件。
做完这一切,玉玑子最后望了一眼戚珩等人消失的回廊方向,眼神复杂难明,尤其是对戚珩怀中那个昏迷的少女。
最终,他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,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原地。
——
数日后,萧山别院发生的惨案,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,在盛京掀起了滔天巨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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