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卫民离开家门后,开始在村子里逛起来,去认认真真看看80年时的村子,上午醒来后自己整个人是浑浑噩噩的都没有怎么有机会。
这时隔四十几年,他早已经有些记不清这时候村子是啥样的了。
瞧着这些破破烂烂的房子,他脑海里的记忆又被唤醒了。
村子里大部分的房子都是泥砖房,并且修建的时间有些年头了,部分房屋甚至还因为雨水冲刷而坍塌。
路也大多是碎石土路,平常人走多的地方路况因为经常有拉东西的牛车碾压过,所以有凹下去的车辙印。
看着村子里的这些路让陆卫民想起自己小的时候,为省鞋子常年是光着脚出行的,就走在这样的路上。
脚底板都因为常年光脚,已经结了厚厚一层茧,即使是踩在碎石土路上也根本没有感觉到扎脚。
小时候他只有在去吃酒席、去公社赶圩、过春年等好日子才会穿上鞋子,偶尔也因为冬天天气太冷才会穿起来。
那个时候他和他兄弟姐妹穿的鞋子都是陆母手工纳的布鞋,平日里很是疼惜,都不舍得穿。
后来他到县城上初中,怕光脚会被城里的同学嘲笑,就开始穿鞋子了,但平常穿的时候也格外小心。
这种小时候光脚不穿的情况,在他们华南地区的农村是很常见的,毕竟是南方,气候可以这样做。
安平村生产大队共有三个生产队,按区域划分,从村口往后分别是一至三队,生产大队的办公室、村代销店等都在一队所在的区域。
陆卫民他家是在二队,不过三个生产队之间的距离其实并不远,一队和二队甚至都挨着。
陆卫民今天不打算转整个村子,只挑一些重要的地方去就行,像村里的代销点要去。
主要是今天剩下的这点时间不足以让他转遍整个村子。
就在陆卫民背着双手,如同老干部一样在村子转悠的时候,迎面碰上他的两个同村发小。
此刻的这两位同村发小对他而言是熟悉的陌生人,说熟悉是因为上一世他们一直有联系,说陌生人是隔了四十几年,早就忘了年轻时候的他们。
两个人发小当中,有一个身形显瘦,剪着寸头的叫做覃伟泽,大家都叫他阿泽或者阿伟。
“阿民!”
阿泽在刚一看到陆卫民后立刻朝他大喊起来,同时将手里面的编织袋举了起来,“正要去你家找你呢,有大货!”
“我们抓了两只野鸡,还挺肥的,打算去阿泽家里弄!”
说这话的是韦铭,他的体格有些壮实,不仅力气特别大,手活还很细,是干农活的好手,可惜就是个子有些矮,留着一头中分,外号叫做阿崴,壮话的意思是阿牛,主要是觉得他壮得像牛,才这么叫的。
陆卫民这会儿也有些兴奋,突然就遇到了从小一起长大发小,“你们上哪里抓的?给我看看大不大?”
“这不,我们不是去看分到的地嘛,正好瞧见有野鸡的踪迹,阿崴回家拿了那把自己做的弩去打,一箭一只!”
所谓的弩其实就是自己手工打造,弩身是用木头做的,弩弦是用破烂的自行车内胎编织做成,箭支是自行车轮胎的辐条,把一头给磨尖了。
这个手工打造的弩杀伤力可是不容小觑的,能一箭就射死一只野鸡,就能说明它的杀伤力有多大了。
“够大,一只看起来有一斤多呢,够做一盘炒鸡了!”陆卫民展开编织袋朝里看去。
说实话,他有点馋,算算已经有好多年没吃过野鸡了。
“走走走,也正好庆祝今天分田地,另外我知道我爸藏的一瓶三花酒位置!”阿泽勾着陆卫民跟阿崴的肩膀要往家走。
“不怕你爸知道啊!”
“放心,我爸可不敢声张,这酒是他背着我妈藏的,他敢找我麻烦,别怪我告诉我妈去。”
“呃…不得不说啊,阿泽你这样子还真是从一而终啊,到老都跟现在一模一样!”
“啥?什么一模一样?”
“没啥,当我乱说!”差点就说错话了,陆卫民赶紧糊弄过去。
三人就这么勾肩搭背的走在村里的道路上,并且越聊越兴奋。
阿泽家离陆卫民家相隔不远,就几十米的距离,在去他家时是会经过陆卫民他家的。
在他们三人在路过陆卫民家门口时,陆卫民先停住了,“等我一会儿,我进去跟阿清说一声先。”
阿泽笑嘻嘻道:“哎呦,阿民,你这是咋回事啊?之前我们开小灶也没有见你跟阿清说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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