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萧老板，你猜猜看，浦东星河湾的销售总监今天给我打了三通电话。”
江雪凝指尖敲了敲玻璃，目光落在远处池子里浮潜的巨管喷水龟上。
那生物背甲足有圆桌大小，管口状突起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，像极了某种远古生物的化石。
萧逸头也不抬道：“难不成他们想在楼王泳池里养观赏龟？我记得星河湾的水景造每平方要三万五，楼盘价格有些虚高，确实需要增加一些其他卖点。”
“错了。”
江雪凝忽然笑出声道，“他们要订十只喷水龟，说是要在开盘典礼上做‘智能消防演示’。你听听这措辞——‘生物科技赋能安全人居，巨管喷水龟毫秒级响应火情’。”
脚环卡扣“咔嗒”合拢，萧逸终于转头，镜片反光里映出江雪凝似笑非笑的脸：“消防演示？这龟目前的喷水射程才二十米，也就六七层楼高。”
“重点不在射程。”江雪凝说道：“他们打算在宣传片里把喷水龟和‘纳米消防系统’捆绑，说什么‘生物智能与科技共生’。
“昨天样片我看了。”
“这套系统针对的事别墅区。”
“别墅也就三四层，二十米的射程足够了。”
萧逸带着几分无奈：“所以这些楼盘是想借咱们的龟，给‘科技住宅’贴金？”
江雪凝点头，“最有意思的是定价。星河湾打算把喷水龟的‘消防服务’折算成房价，每只龟对应十套房源，每套加价五万。合着咱们的龟，成了他们的涨价理由。”
“五万？”萧逸挑眉，“真会做生意......卖给他们当吉祥物也无妨。不过得签清楚协议——”
“万一火灾真来了，喷水龟没喷到火源，他们可不能找咱们索赔。”
江雪凝掏出钢笔在合同上签字，笔尖在“观赏用途”几个字上停顿：“放心，我让法务部加了二十三条免责条款。”
“对了，还有件事。”
“今天早上，沪东化工的采购经理带着两千万现金来敲门。”
江雪凝从包里摸出张皱巴巴的名片，“说什么‘优化废水处理流程’，还暗示事成之后给咱们留五个点的回扣。”
萧逸闻言，惊讶道：“两千万！他们准备买多少？干什么用？”
“醉翁之意不在酒。”
“这群人都是无利不起早。”
江雪凝调解释道，“沪东化工去年偷排重金属超标废水，被环保部门开了八千万罚单。”
“他们想买吞噬菌，怕是想用于生产程序的废水处理上。”
萧逸忽然想起系统提示里的警告：“该微生物可加速分解塑料、重金属及有机污染物，但若流入自然水体，可能引发生态链式反应。”
“没签合同吧？”
“当然没。”
江雪凝说道，“我把污染吞噬菌，送到国家相关部门进行检测登记了。”
“他们让我们先做技术备案，再谈商业化。”
江雪凝摸出手机，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，“上面的意思是，污染吞噬菌得用在刀刃上——比如治理重金属超标土地，或者处理核废料。至于化工厂的废水？”
她冷笑一声，“让他们优化生产程序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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