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圣门圣帝?”
石龙愣了片刻,瞳孔倏然收缩,一张老脸由阴变成了苍白,惊呼道:
“你……你是魔门邪帝江爻。”
石龙虽深居简出,不理俗事,但也一直关注着江湖上的消息;江爻异军突起,做下许多震惊武林的大事,自然逃不过他耳目。
“原来石兄也听过我的名字。”
江爻负手背后,溜目四顾,散步似的在正厅里来回走动着,最后才看向石龙:
“本以为石兄深居简出,不问世事,一心只求长生大道,可石兄并无道家清净之心,参不透宝典,求不得长生,《长生诀》留在石兄手中必是祸患,何及时不交出来,既还石兄清净,又消灾弭祸,岂不美哉。”
石龙并未否认《长生诀》在他手中,对方显然有备而来,任何否认都显得苍白无力;目下虽心念电转,思绪如飞,但表面却是好整以暇,一副稳坐泰山之势,淡淡道:
"石某不才,比不得邪帝高明远见,武功更远非邪帝对手,却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,说不定一时情急,会拚着玉石俱焚把书毁去,那时邪帝岂非功亏一篑,白跑一趟。
"
此人自知武功绝非江爻和婠婠任何一人的对手,更无逃走之把握,只能故作强硬,企图以宝书存亡拖延时间,思索脱身之策。
“石兄在开玩笑吗?”
江爻瞧了石龙一眼,淡淡道:“据闻,石兄得到《长生诀》已有数年,此书情况,石兄应该比我更了解,你若真有能力将之毁掉,那距离广成子的境界也就不远了。”
石龙见他如此了解《长生诀》,更加确定他是有备而来,脸色再变。
“我数三声,如果石兄还未做出决断,那我只好自已动手来取。”
回头给了婠婠一个眼神,吩咐道:“石兄乃是扬州第一高手,素有‘推山手’之称,他若不识时务,你便向他请教一二。”
“好呀。”
婠婠展颜一笑,兴冲冲道:“婠儿也有几天不曾动手,也想活动活动呢。”
一边说话,一边运聚全身功力,一股阴森诡异的气势牢牢锁定石龙,仿佛一张无形的巨网将他罩住,不让他有机会走脱。
石龙是老江湖,见多识广,婠婠一登门便自报家门,知道这恍若精灵的阴后弟子施展的很可能是传说中的天魔大法,不敢大意,一边运功抵御这股气势,一边思索脱身之策。
可惜,婠婠虽然年轻,但十六层巅峰天魔大法功力远在石龙之上,尚未出手便已牢牢压制住石龙的气势,不给他一丝机会。
“三!”眼见石龙毫无妥协之意,江爻也懒得一个数一个数的数下去。
婠婠娇笑一声,缓缓站了出来,左手挽起乌亮秀发,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个梳子,无限温柔地梳理起来,说不尽的柔软多娇。
“妾身领教‘推山手’,请吧。”
石龙突然大喝一声,整个人升腾而起,功力运聚双掌之上,登时生起一股凌厉劲风,朝这千娇百媚的魔女扑将过去。
他被婠婠天魔大法的气势压迫,心知继续拖延下去必死无疑,选择了主动出击,或许还能自绝境中打出一条生路。
婠婠又是一声娇笑,赤裸双足踏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奇妙步伐,一双玉掌轻轻挥动,带起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奇异气旋,竟像一下子吸干了石龙的真劲,令他一阵窒息,铺天盖地的掌力也在这气场中倏然消失。
石龙久闻天魔大法威名,尚是首次遇上如此诡异的武功,难过得差点吐血,尤其是那种令他的真劲陷入泥潭般无处着力的感觉,更是令他锐气全消,骇然退了一步。
婠婠放下秀发,轻摇臻首,秀发扬起,直面她的石龙生出要向前倾跌的可怕感觉,更觉婠婠立身处似变成一口深不见底的黑洞,将周围包括光线在内的一切给吞噬掉。
石龙做梦都不曾想过世上会有如此诡异绝伦的魔功,知道不可力敌,又是一声大喝,浑身衣衫鼓涨如球,猎猎作响,双掌一瞬间拍出数十道掌力朝着婠婠当头罩下。
婠婠美目凄迷,丝毫不觉身在险境,而石龙眼前一花,婠婠已仗着鬼魅般飘忽难测的绝世身法穿行于掌力的间隙中,瞬息之间已来到身后三尺之处,玉手拍向背心要害。
石龙背后中掌,发出一声低鸣,忍痛将涌上喉头的鲜血咽下,鼓起全身的功力,开碑裂石的掌力回身向婠婠胸口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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