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沉林不是常常被打吗?
哦,那倒也是。话说你不让我砍垂珠院里的竹子,我们去哪儿砍?
长洲傻笑起来,去砍徐沉林院里的,他绝对不会发现。
褚长鳞也傻乐,他发现怎么办?
放心他不会。长洲翻身打个哈欠,我困了快睡。
最后一个问题。褚长鳞拉过长洲肩膀低声问,听说宫里都叫本宫,本殿,朕,你怎么说的是我?
好,本宫或者本殿我很困了,长鳞快睡。
哼,竟敢耍我!褚长鳞愤愤把胳膊压在长洲腰间道,罚你叠猫猫。
长洲不理她,想起上一世徐沉林院里的竹子。
竹子被砍这件事徐沉林一直没发现,徐东翎倒是发现竹子长短不一。第一反应就是三个妹妹作怪,毕竟她们才做出过一批玩意儿出来。
那日徐东翎像抓到什么把柄似的堵住长洲几人,神秘兮兮道:你们三个贼,砍了林哥儿的竹子这事我已知晓,我也不是坏人,只要你们肯每人给我上供二十文,这事儿就会烂在我肚子里。
竹子是我们从外面买的,不信去问娘。长洲才不管他,你无缘无故敲诈我们,等大哥哥回来要你好看!
就是就是,跟个土匪一样。徐棠观用力把他挤到一边,脚下的竹球不停踢向另一边。
谭揽月追出去又踢给长洲,三人轮流在院里玩儿起来。
徐东翎见她们没被自己吓住,打算直接告诉徐沉林这个炮仗,让他来自己申冤。
我去告诉林哥儿,你们等着!
去吧白痴,他院里的竹子才不是我们砍的!长洲捡回球看徐东翎走远又对两位姐姐说:感觉三哥哥都没发现竹子被砍,咱们要真被盘问一定要统一口径,就是从外面买的。
别抱着球了,踢给我!徐棠观催促着游戏进行,同时不忘宽慰两人,放心,他不会发现,他只会觉得翎哥儿没事找事。
我也觉得,他要发现早就发现了。谭揽月看着再次被踢飞的球对徐棠观抱怨,姐姐你少用点力,下次轮到你捡。
好好好,我收着点儿。
游戏继续进行一直到云昭来喊去吃饭,三人把球留在原地飞奔去饭堂。
徐沉林当然没发现竹子被人砍过,他在饭桌上喋喋不休和徐东翎争论,又不是有病,谁会砍我的竹子?谁院里没几颗竹子犯得着来我院里,你当人家傻啊。
长洲三人扒着饭点头附和,就是就是,谁要去你院里,我们花钱买的,休想冤枉我们,就不是我们干的……
一顿饭围绕着长洲三人有没有砍过徐沉林的竹子热闹进行着,四位当事人一致说没砍过。长洲这边说没砍,徐沉林那边说没被砍,只有徐东翎这个苦瓜夹在中间想证明长洲三人砍过,又想证明徐沉林的竹子被砍过。
前尘往事清晰印在长洲脑海里,挥之不去。如果可以的话,她还是想成为徐家一份子,但代价是徐行的死亡和伯伯伯母的死亡,那她也可以不做徐家一份子。
还好对自己最重要的五个人还记得自己,别的不敢奢求。
第二日两人梳妆完毕等谭揽月来接,高碣出门只骑马来不及准备大马车,马车从徐府驶出来停在王府门口。
三人戴上帷帽走进屏风里,谭揽月和长洲轮流来说妓馆整改的规矩。这四家妓馆之前都不是官家的人在管,拿出身份压制不管上一任管理者愿不愿意,管理权都被长洲抓在手里。
查完两座馆已到午时,长洲让车停在食肆前,走,咱们下馆子去。
末黄看这食肆干净又宽敞,出入都是官家子弟不像会出事的样子,先让侍卫围出一个雅间才引着长洲几人进去。
长洲点了几样喜欢的,又让其余人开了几桌。末黄在人前依旧顾着礼仪跪坐一旁伺候,长洲拿过碗筷添上饭菜又把他拉到身边挨着,吃到觉得好吃的通通给他夹碗里。
下馆子就是不回家用饭,花钱找个稍微阔气的楼。
谭揽月对长洲总是蹦出些听不懂的词习以为常,褚长鳞不记得上一世依然会问,长洲总是耐心给她解释。
长洲第一次出来不知道该点多少,剩下的都是汤汤水水用食盒打包不方便,只带走一些糕饼。
你缺那点钱吗?要缺的话我出。褚长鳞话出口为为自己解释,我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,我是真心想问你是不是缺钱,吃剩的带走,带不走的东西你还觉得惋惜。
你没当过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,要说缺钱也不缺,但你说富裕吧我也确实不富裕。长洲上了马车又摘下帷帽,节省总是好的,等着看吧,那些剩下的汤水不出半年我就能用上。
任由褚长鳞怎么问长洲都不告诉她,只让她等着,这么贵的东西,富家子弟又爱多点,浪费了岂不可惜。
三人到妓馆,这次换长洲来处理。话说完几人又要赶往最后一个地方,长洲走出两步,原本跪着的人群中有个起身快的人吸引住长洲的视线。
那人刚有动作反应过后又迅速跪下,长洲离得远看不清,但怕自己看错往他的方向走出几步。那人垂着头,长洲挑开帽纱一角:孙平,你怎么在这里?
孙平诧异擡头,他对眼前的人并没有印象。
别人都下去吧,孙平留下。
清完人长洲才问他,你自愿?为什么?
孙平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有些懵,如实报出自己情况,大哥病了,我只会读书不会别的,这么多年供我读书赚的银钱不够治病,我是自愿过来的。
如今还没好么?你来几天了?
已有一月。孙平声音颤抖,情绪很是失控,还没好,妈妈说我不够柔软没接过客,卖身的钱不够大哥看病,还躺在家里。
涣青,让买孙平的人给我过来回话。
一个年纪五十左右的干瘦老头跟在涣青身后走进来,回大人的话,是小人买的孙平。
花了多少?
五两。
哼,笑话。孙平的卖身契摔在老头脸上,你规定他接第一人需收费至少二百,却只肯花五两买。听说楼里未接客的人都拍卖,他的品貌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对不对?
是的大人。老头哆哆嗦嗦不知该如何是好,每个楼都是这样过来的大人,不是小人恶意低价,只是他就值这么点儿,他大哥病得厉害楼里还多给了五两,一共十两。
知道你们贪,却没想到你们这么敢。去把刚才走了的人叫回来,因为有难而自愿的人全给我带走。长洲走出一段距离又回头叫孙平跟上。
孙平恍惚跟上,楼外站了二十多人。
怪我没经验,有些东西处理起来还是不够好。面前这些人虽是自愿,但严格来讲也不是。长洲站在踩凳上,摸着这由三两马匹才能驱使的马车帘子,提声呵斥,叫五个楼的管理人员都给我滚去王府等着,我有话要问。
四名侍卫骑上马飞奔传人,谭揽月带着褚长鳞去看最后一个楼,长洲带着孙平去找孙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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