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家
长洲等高碣沐浴后和他一起去徐府用饭,在路上和他讲这几天王府的事情。
高碣听到高骥带着人过来有些气愤,府里只有妹妹也好意思要丫鬟过夜,还闹到你这里来,愚不可及。
我拒绝他了,他还让我去他外祖母家里敲桂花,我已不气。长洲就怕他生气,还要再劝,他知道什么好玩儿的还告诉我,我更不生气。
小恩小惠,嘴皮子一碰我也能给你说出几个好玩儿的地方来,这算什么?高碣揽过长洲肩语重心长道:随便处处就行,别当真,给你一棒再给个甜枣的恩惠不可当真。走着瞧吧,他以后要卖你。
长洲不傻,自己也留了心眼,高碣交待什么她都能听进去。
两人一起和徐家人用完饭,褚长鳞看高碣更加俊美非凡,脸红心跳的跟着长洲要回王府。
长洲看着褚长鳞犯花痴,又看高碣和往日如出一辙的表情觉得这事很有趣,五个人走在一起,除了两个当事人,都明白这是什么情况。
如果有机会,好闺蜜能变成嫂子再好不过。
但是长洲不是爱当月老拉姻缘线的人,也不会多嘴,除非两个人自己看对眼需要她帮个忙,否则她只会当做不知道这事。
两人沐浴后躺在塌上,褚长鳞难得安静,长洲渐觉困意才听到一句很小声的话,似是自言自语:他真好看。
末黄说的美色误人果然是对的,一个平常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也会变得娴静。
他确是好看。长洲想到孙平也在,他与高碣各有各的美法,府上那个孙平不是也很好看吗?怎么没见你夸过?
褚长鳞的声音依旧很低,我忘记孙平长什么样了。
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长洲原本想说几句好听话,可想太久又因今日做太多事累得睡着了,这具身体比上一世弱太多,仅比坏腿后强上那么一些。
第二日褚长鳞早早推醒长洲,快起,我们去用早膳。
长洲蒙着脑袋不肯起,为什么呀,咱们不都用得挺晚吗?
原以为她不出声是已作罢,结果长洲快睡沉时又被她推醒,我想和你哥哥一起用,以后便没好机会再这么见他,这好不容易的机会我想多看看。
人虽不够清醒,但长洲抓重点一向可以,起身任由末黄给自己换衣梳妆。随后带着褚长鳞去高碣的院子,和他一起用了饭,期间也尝试着引导二人交流。只不过没这方面的经验,一场饭用得挺尴尬的。
等高碣出门,褚长鳞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一脸失落。长洲有心安慰,可这些年都没这方面的经历,想来想去还是直接问出心中想法,你喜欢他?就见过几面不了解为人都因为他走了会感到失落?
话说得直接褚长鳞也并不羞赧,对啊,我就喜欢长得好看的。迄今为止他是长得最和我脾性之人,我喜欢他理所应当。
长洲最喜欢她这样,好笑道:你的执行力让我害怕,起早只为多看他几眼,这我可做不到。
日头正好,该是徐棠观练功的时间,长洲心想距离上次看她练功能有将近二十年,抱起春和就去找她。褚长鳞已好几日未回府,要了车马自个儿回去了。
路途不远,长洲带着末黄走过去,到时谭揽月和往日一般坐在徐堂观院里走廊上做针线活,长洲放下春和站在原地看着。
一如往常那般,只是徐棠观功夫更强,动作更利落,用的刀看上去也更重更大。
徐棠观耳听八方,长洲又不会武不懂隐藏脚步动静,在她刚到走廊时就已被徐棠观知晓。
徐棠观只穿一件里衣,外面披一件对襟短褙子。里衣明显能看出汗水痕迹,应当是练过好一会儿。谭揽月收好东西抱着笸箩朝长洲走过来,两人坐在绣凳说话等着。
长洲在宫里也狠狠学过几年女红,比不上谭揽月,比徐棠观倒是绰绰有余。谭揽月用剩几块布料,长洲拿起打发时间,等听见徐棠观喊人时,手里已经有了个葫芦形状的荷包。
我的娘啊,你长进好多,以前你做的玩意儿我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。如今你做得东西虽然不够精细,但我一眼就看出来你想做什么。徐棠观一手提刀,一手拿着长洲做的荷包打量,真有感觉,虽然丑,但谁都知道这是葫芦。
有足够的时间,长洲也能把东西做得精细雅观,做成这样只是时间不够自己也没耐心而已。她对徐棠观说的话并不在意,只顾撒娇:姐姐快去沐浴梳洗吧,你说好要陪我们的。
徐棠观想到答应好的,让人往屋里送水。长洲两人娴熟找出襻膊绑上,丫鬟知道意思送水后便出门。徐棠观自己脱了衣裳进浴桶,长洲给她洗发擦身,谭揽月给她找外出的衣裳。
太爽了,可惜杳杳不在,否则就是三个妹妹伺候我沐浴。徐棠观舒服得闭着眼睛,全身放松的靠着桶,苍苍啊,我要穿简单点的衣裳,什么裙衫就算了,就圆领袍吧。
谭揽月轻快应声,又去给她拿配饰。两人一起给徐棠观擦发束发,等都装扮完毕,三人站在房里那面大铜镜前嬉笑吵闹。
咱们三个站在一起真是太相称了,垂珠姐姐一身圆领袍英气十足,蹀躞带和护腕配上真的好像小将军。
长洲夸完,徐棠观做出风流公子样双手搂住两人,将军身边怎可少美人,我共有三个十分知足。
姐姐又在说傻话,不过我们倒真像长洲说的那样三人站在一起确实相配。谭揽月看着长洲双手交叠于腰间,行动时姿态轻灵,唏嘘道:仪态都是苦练出来的,这样拘着你真是可怜。以前你总是吵嚷着裙太长袖太宽,连荷包都不爱戴说压着你的腿。可如今你不仅环佩加身,动作时也没发出过声音,她们压着你练了很久吧。
长洲本还在没心没肺的玩儿着披帛,听她这话心酸眼热。别人只会觉得一国公主华贵尊荣,只有羡慕的份谁会心疼她?就连自己的父母兄弟知道她被压着学规矩时也只会说一句宫规如此。
谭揽月这话不说还好,一说长洲就委屈。但她从不是矫情的人,天下可怜痛苦的人多得是,自己衣食无忧只是学点规矩和他们比起来不值一谈。只是真有人觉得自己受苦,心疼自己又是另一回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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